第一百九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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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過得緩慢無比，自那之後，白九蓮時常在自個兒房間裏邊發呆，望著湖中的一彎綠水，魚兒不時的在水中顯露身影，但湖上荷花早已雕謝，荷葉枯萎做一團，頗有幾分殘天瘦影之感。
“姑娘，大人請您去一趟王秋閣。”
小五從屋外走進屋中，對著正趴在窗臺上邊發呆的白九蓮開口說道。
“嗯。”
過了半晌，白九蓮才反應過來，點了點頭，起身去王秋閣。
白九蓮到的時候，虞濱宮正在書房之中作畫，畫的依舊是他平日裏善畫的山水，流水人家，別具一格，與他的身份不是多符合。
“兄長。”
“來了，聽說你已經好幾日沒去閣中跳舞了，可是身子不舒服嗎？”
虞濱宮畫畫之餘，擡頭看了一眼一身翠綠色的姑娘，若非是她面上還罩著一貫用的面紗，便是虞濱宮都覺著這人應當是假冒了自個兒家的小姑娘了。
“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。”白九蓮見著虞濱宮，並沒有朝他走去，只是站在書桌前，看他將畫卷一點點的完善，一幅山居圖躍然於紙上，顯得分外的安寧祥和。
“小白也開始思量人生了嗎？”虞濱宮停筆，細細的打量著這姑娘，許久未見，她似乎是比上一次見面長得更高了，那稀薄的翠綠色的衣衫下邊腰肢不及盈盈一握，便是虞濱宮是看著白九蓮長大的，此刻也忍不住把她當作是一個毫無關系的女子來看，甚至是一個想要求偶的心心念念的女子。
“是啊，小白長大了，不知道兄長叫我來作甚呢？”
“平素裏你不愛去參加什麽活動，你身子也不大好，是以我便幫你都推了，只是這一次的卻是不好推。”
“不知是何事？”
“再過一個月便是新年了，大王想讓你前去獻舞，並問了我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
此時恰逢菡萏端著茶杯進來，兩杯茶擱在書桌之上，見著白九蓮身上的衣衫淡薄，又瞥了一眼正在洗筆的虞濱宮，將書房之中的暖爐翻了出來，燃了無煙煤。
“問你可願入宮否。”
“這大王，這麽久了還將這件事念念不忘……”
白九蓮喃喃著，卻沒有給虞濱宮答案，只是捧著茶杯在書房找了個位置坐下，她手中的茶很燙，雖然並不知道到底有多燙，但是看著半空之中升起的繚繚茶香，卻是極其的好看的。
“姑娘放心飲吧，這茶溫剛好。”
菡萏收拾完了，見著自家姑娘還是捧著茶杯發呆，便開口提醒道。
“哦哦，那謝謝了，還是菡萏貼心。”
白九蓮回過神來，見著虞濱宮投來關切的目光，回以微笑，開口說道：“入宮的事，我應下了。”
喝罷茶，白九蓮張了張嘴，欲言又止。
“小白可是有什麽話要講？”
兩人相處多年，便是白九蓮沒有出聲，虞濱宮也是知道白九蓮有話要說，此刻洗凈筆墨，將一桿狼豪掛在筆架上邊，也端了茶杯坐在了白九蓮邊上，淡淡的飲了一口。
“菡萏你給我過來。”
不一會兒，虞濱宮便沈著臉擡起頭來，把站在白九蓮身後的菡萏嚇了一跳。
“大人……”
菡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個兒家面色發紅的大人，說話之際聲音不禁小了好多。
“你不是說茶溫剛好嗎？”
“奴婢說的是小白姑娘的茶啊……”
“你！臭妮子！”
……
虞濱宮甚是沒形象的吐了吐舌頭，本是極其貴氣的人此刻看起來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，本是想要教訓教訓菡萏這不顧主子的妮子，可三言兩語之間，竟是說不過她，只得叫她自個兒去管家那裏去自罰一個月的月錢。
“大人真小氣……”
耳畔聽著菡萏的喃喃自語聲，白九蓮擡了擡脖子，開口說道：“小白不小了，心中一直一個疑問不能解惑。”
“可是關於你的來處？”
“兄長真的是個聰明人。”
白九蓮將茶杯湊在自個兒嘴巴前，淡淡的飲了一口之後，等著虞濱宮的回答，此刻他們坐得這般近，中間只隔了一只雕五福的楠木茶桌並兩盤時令水果，但不知道為何，這一刻的白九蓮，仿佛是離虞濱宮離得很遠，遠到她的手所不能夠觸及。
“你可知道婀娜山？”
“前陣子虞焦回來與我說過，說是個很美麗的地方。”
虞濱宮沈默了一會兒，方才開口說道，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叫白九蓮有幾分驚奇，她這些年來，只知曉自個兒是來自南昭極南的一處地方，但究竟是哪裏，卻是不知道的，直到她做了那個烈火可焚天的夢，直到虞濱宮問她可知道婀娜山……
“那裏確實是個很美的地方，比現在還要美。”虞濱宮似乎是陷入了一陣回憶之中，兀自的喃喃著，“我已經多年不曾再去那裏看過一眼，是不願意回憶，也不願意再去看一眼如今的荒蕪。”
“我聽說那裏如今荒蕪一片，便是山腳下邊也只幾個零散的獵戶居住著。”白九蓮垂著眼瞼，聽著虞濱宮到嘴邊的話寰轉幾圈之後又回了心腹之中，知道他不願多講，心下雖然有幾分不悅，卻也沒表現出來，只是將茶杯擱在茶桌之上，從果盤之中拿了一粒糖蓮子放入口中。
“從前那裏也蠻熱鬧的，婀娜山上邊有個緣定村，只是婀娜山下終年迷霧，難以被人發現。”
“緣定村之中的人在婀娜山上平靜的生活了千餘年，沒有爭奪，沒有怨恨，只剩下一片寧和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的，直到有一天一個迷路的外鄉人闖進了緣定村……”
“兄長是在與我說《桃花源記》嗎？”
白九蓮聽得入迷，見他說到一半又閉上了嘴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。
“那個外鄉人出村之後便上秉了南昭王，說在南昭極南的地方發現了一座還不隸屬於他管的村莊，其中的人平均壽命皆是百餘年，而尋常的凡人只能夠活幾十年，南昭王為探尋緣定村的人長生之密，讓那個人帶著鐵騎重新回了緣定村，村長不知道所謂的長生之密是什麽，那個外鄉人便屠戮了整座村子，整個村上下最後只有一個小娃娃活了下來。”
虞濱宮說的不疾不徐，但是白九蓮看得出來，他將這段話說完之時，面色之中滿是凝重與灰敗，當年虞濱宮帶著南昭王的鐵騎踏破緣定村的事情實在是件密事，若非是虞濱宮自個兒開口透露，恐怕白九蓮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樣的秘辛。
“那個小娃娃就是我嗎？”
白九蓮顫著聲音問道，她實在是不能夠相信，那夢中的景象，竟然是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，最不可思議的是，這些事情，虞濱宮一直都知曉，這麽些年來，卻從未告訴她。
“是啊，一轉眼你已經快到我肩膀這麽高了。”
虞濱宮手裏捧著茶杯，但是茶杯卻是不能夠帶給他足夠的溫暖，分明屋裏的暖爐燒的是如此的大，但他卻依舊是感到冷。
“小白。”
“嗯，兄長。”
“你會恨那個人嗎？”
白酒了 回答有些心不在焉，但虞濱宮已經感覺到白九蓮心中的波濤洶湧了，她會恨他嗎？他不知道，白九蓮長這麽大，一直以來皆是在他的各種規避與教導之下長大，雖然白九蓮及笄之前，他也曾荒唐的想過他與她會好好的，會一直在一起，只是時日漸久，反倒是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鴻溝到底是來自哪裏。
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，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事情，這件事情，叫他們之間的情誼永遠不能夠再進一步，或者說，是他的感情再不能夠宣洩出來，只能夠像個塞子一般的堵住水管口處。
“會。”
所有年少時的愛慕皆消散於空氣之中，悸動歸於平靜，高山流水不覆覓佳期。
此刻相顧無言，便是白九蓮出了王秋閣回到湖心樓之際，依舊是在怔楞楞的想著，那個毀了緣定村的人，便是這些年護她愛她珍她重她的兄長嗎？
這樣的反差，著實是太大了，一時之間，竟是叫白九蓮不知曉說什麽好，而那心緒萬千，更是茫茫然一片，是以這一路之上倒是異常的沈默。
冬天，萬物沈睡的季節，南昭國雖則地處海面，樹木依然擋不住北風的呼嘯，相府之中從飄渺大陸移植而來的樹木大部分已是雕零，只剩下從南昭國中移植過來的樹木依然郁郁蔥蔥。
“姑娘這是自從從大人的書房回來後便有點不大對啊。”
跟在白九蓮身後的小五忽然間側著身子跟小六講話，小六深以為然，但還是扯了扯衣裳示意小五閉嘴，畢竟她們倆都走在白九蓮的身後，而白九蓮的耳朵素來是厲害的，是以小六還是叫小五管住嘴的好。
“你們兩個便不要在背後嘀嘀咕咕的了，去準備一下，下個月新年之日，我要入宮獻舞。”
白九蓮走在前頭，自然是聽清了小五在嘀咕些什麽，是以開口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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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娘，大人請您去一趟王秋閣。”
小五從屋外走進屋中，對著正趴在窗臺上邊發呆的白九蓮開口說道。
“嗯。”
過了半晌，白九蓮才反應過來，點了點頭，起身去王秋閣。
白九蓮到的時候，虞濱宮正在書房之中作畫，畫的依舊是他平日裏善畫的山水，流水人家，別具一格，與他的身份不是多符合。
“兄長。”
“來了，聽說你已經好幾日沒去閣中跳舞了，可是身子不舒服嗎？”
虞濱宮畫畫之餘，擡頭看了一眼一身翠綠色的姑娘，若非是她面上還罩著一貫用的面紗，便是虞濱宮都覺著這人應當是假冒了自個兒家的小姑娘了。
“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。”白九蓮見著虞濱宮，並沒有朝他走去，只是站在書桌前，看他將畫卷一點點的完善，一幅山居圖躍然於紙上，顯得分外的安寧祥和。
“小白也開始思量人生了嗎？”虞濱宮停筆，細細的打量著這姑娘，許久未見，她似乎是比上一次見面長得更高了，那稀薄的翠綠色的衣衫下邊腰肢不及盈盈一握，便是虞濱宮是看著白九蓮長大的，此刻也忍不住把她當作是一個毫無關系的女子來看，甚至是一個想要求偶的心心念念的女子。
“是啊，小白長大了，不知道兄長叫我來作甚呢？”
“平素裏你不愛去參加什麽活動，你身子也不大好，是以我便幫你都推了，只是這一次的卻是不好推。”
“不知是何事？”
“再過一個月便是新年了，大王想讓你前去獻舞，並問了我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麽問題？”
此時恰逢菡萏端著茶杯進來，兩杯茶擱在書桌之上，見著白九蓮身上的衣衫淡薄，又瞥了一眼正在洗筆的虞濱宮，將書房之中的暖爐翻了出來，燃了無煙煤。
“問你可願入宮否。”
“這大王，這麽久了還將這件事念念不忘……”
白九蓮喃喃著，卻沒有給虞濱宮答案，只是捧著茶杯在書房找了個位置坐下，她手中的茶很燙，雖然並不知道到底有多燙，但是看著半空之中升起的繚繚茶香，卻是極其的好看的。
“姑娘放心飲吧，這茶溫剛好。”
菡萏收拾完了，見著自家姑娘還是捧著茶杯發呆，便開口提醒道。
“哦哦，那謝謝了，還是菡萏貼心。”
白九蓮回過神來，見著虞濱宮投來關切的目光，回以微笑，開口說道：“入宮的事，我應下了。”
喝罷茶，白九蓮張了張嘴，欲言又止。
“小白可是有什麽話要講？”
兩人相處多年，便是白九蓮沒有出聲，虞濱宮也是知道白九蓮有話要說，此刻洗凈筆墨，將一桿狼豪掛在筆架上邊，也端了茶杯坐在了白九蓮邊上，淡淡的飲了一口。
“菡萏你給我過來。”
不一會兒，虞濱宮便沈著臉擡起頭來，把站在白九蓮身後的菡萏嚇了一跳。
“大人……”
菡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個兒家面色發紅的大人，說話之際聲音不禁小了好多。
“你不是說茶溫剛好嗎？”
“奴婢說的是小白姑娘的茶啊……”
“你！臭妮子！”
……
虞濱宮甚是沒形象的吐了吐舌頭，本是極其貴氣的人此刻看起來竟是一點形象都沒有，本是想要教訓教訓菡萏這不顧主子的妮子，可三言兩語之間，竟是說不過她，只得叫她自個兒去管家那裏去自罰一個月的月錢。
“大人真小氣……”
耳畔聽著菡萏的喃喃自語聲，白九蓮擡了擡脖子，開口說道：“小白不小了，心中一直一個疑問不能解惑。”
“可是關於你的來處？”
“兄長真的是個聰明人。”
白九蓮將茶杯湊在自個兒嘴巴前，淡淡的飲了一口之後，等著虞濱宮的回答，此刻他們坐得這般近，中間只隔了一只雕五福的楠木茶桌並兩盤時令水果，但不知道為何，這一刻的白九蓮，仿佛是離虞濱宮離得很遠，遠到她的手所不能夠觸及。
“你可知道婀娜山？”
“前陣子虞焦回來與我說過，說是個很美麗的地方。”
虞濱宮沈默了一會兒，方才開口說道，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叫白九蓮有幾分驚奇，她這些年來，只知曉自個兒是來自南昭極南的一處地方，但究竟是哪裏，卻是不知道的，直到她做了那個烈火可焚天的夢，直到虞濱宮問她可知道婀娜山……
“那裏確實是個很美的地方，比現在還要美。”虞濱宮似乎是陷入了一陣回憶之中，兀自的喃喃著，“我已經多年不曾再去那裏看過一眼，是不願意回憶，也不願意再去看一眼如今的荒蕪。”
“我聽說那裏如今荒蕪一片，便是山腳下邊也只幾個零散的獵戶居住著。”白九蓮垂著眼瞼，聽著虞濱宮到嘴邊的話寰轉幾圈之後又回了心腹之中，知道他不願多講，心下雖然有幾分不悅，卻也沒表現出來，只是將茶杯擱在茶桌之上，從果盤之中拿了一粒糖蓮子放入口中。
“從前那裏也蠻熱鬧的，婀娜山上邊有個緣定村，只是婀娜山下終年迷霧，難以被人發現。”
“緣定村之中的人在婀娜山上平靜的生活了千餘年，沒有爭奪，沒有怨恨，只剩下一片寧和，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的，直到有一天一個迷路的外鄉人闖進了緣定村……”
“兄長是在與我說《桃花源記》嗎？”
白九蓮聽得入迷，見他說到一半又閉上了嘴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。
“那個外鄉人出村之後便上秉了南昭王，說在南昭極南的地方發現了一座還不隸屬於他管的村莊，其中的人平均壽命皆是百餘年，而尋常的凡人只能夠活幾十年，南昭王為探尋緣定村的人長生之密，讓那個人帶著鐵騎重新回了緣定村，村長不知道所謂的長生之密是什麽，那個外鄉人便屠戮了整座村子，整個村上下最後只有一個小娃娃活了下來。”
虞濱宮說的不疾不徐，但是白九蓮看得出來，他將這段話說完之時，面色之中滿是凝重與灰敗，當年虞濱宮帶著南昭王的鐵騎踏破緣定村的事情實在是件密事，若非是虞濱宮自個兒開口透露，恐怕白九蓮這輩子都不會知道這樣的秘辛。
“那個小娃娃就是我嗎？”
白九蓮顫著聲音問道，她實在是不能夠相信，那夢中的景象，竟然是真實的發生在她的身上，最不可思議的是，這些事情，虞濱宮一直都知曉，這麽些年來，卻從未告訴她。
“是啊，一轉眼你已經快到我肩膀這麽高了。”
虞濱宮手裏捧著茶杯，但是茶杯卻是不能夠帶給他足夠的溫暖，分明屋裏的暖爐燒的是如此的大，但他卻依舊是感到冷。
“小白。”
“嗯，兄長。”
“你會恨那個人嗎？”
白酒了 回答有些心不在焉，但虞濱宮已經感覺到白九蓮心中的波濤洶湧了，她會恨他嗎？他不知道，白九蓮長這麽大，一直以來皆是在他的各種規避與教導之下長大，雖然白九蓮及笄之前，他也曾荒唐的想過他與她會好好的，會一直在一起，只是時日漸久，反倒是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鴻溝到底是來自哪裏。
他們永遠不能在一起，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做錯了事情，這件事情，叫他們之間的情誼永遠不能夠再進一步，或者說，是他的感情再不能夠宣洩出來，只能夠像個塞子一般的堵住水管口處。
“會。”
所有年少時的愛慕皆消散於空氣之中，悸動歸於平靜，高山流水不覆覓佳期。
此刻相顧無言，便是白九蓮出了王秋閣回到湖心樓之際，依舊是在怔楞楞的想著，那個毀了緣定村的人，便是這些年護她愛她珍她重她的兄長嗎？
這樣的反差，著實是太大了，一時之間，竟是叫白九蓮不知曉說什麽好，而那心緒萬千，更是茫茫然一片，是以這一路之上倒是異常的沈默。
冬天，萬物沈睡的季節，南昭國雖則地處海面，樹木依然擋不住北風的呼嘯，相府之中從飄渺大陸移植而來的樹木大部分已是雕零，只剩下從南昭國中移植過來的樹木依然郁郁蔥蔥。
“姑娘這是自從從大人的書房回來後便有點不大對啊。”
跟在白九蓮身後的小五忽然間側著身子跟小六講話，小六深以為然，但還是扯了扯衣裳示意小五閉嘴，畢竟她們倆都走在白九蓮的身後，而白九蓮的耳朵素來是厲害的，是以小六還是叫小五管住嘴的好。
“你們兩個便不要在背後嘀嘀咕咕的了，去準備一下，下個月新年之日，我要入宮獻舞。”
白九蓮走在前頭，自然是聽清了小五在嘀咕些什麽，是以開口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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